“枣庙老人”墓碑落款是邻居[2012-03-07]
“枣庙老人”墓碑落款是邻居[2012-03-07]
3月6日上午,省城青龙潭功德园里,年近六旬的小学老师陆广忠再次走到了一处墓碑前静静凝视。解放前,一位郭姓老人来到合肥南乡二十里枣庙(现在的省城经开区海恒社区),在当地悬壶济世,很受人尊敬。1959年,老人去世,被当地人就近安葬,此后由于建房修路,陆广忠将老人的坟墓迁移了两次。每年上坟,陆广忠都把老人当自己的祖辈一样祭奠,可是老人的坟头除了他们一家,就没有别人来过。陆广忠得知,老人还有两个儿子,于是,帮老人寻亲成了他的心结。
回忆解放前枣庙有位悬壶济世的老人
合肥南乡二十里枣庙,因庙前一棵两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枣树而出名。据当地的老人回忆,当时的枣庙前有条枣庙街,是当时十分热闹的集镇,也是三河通向合肥的必经之路。
当年的枣庙位于现在的省城经开区习友路附近。3月6日,记者试图寻找时,它早已被高楼、厂房取代,而关于庙中一位老人的传说还一直留存。
解放前,一位姓郭的老人半路出家,栖身在枣庙里。这位老人会祖传医术,挖草药免费给当地村民治病。陆广忠是省城经开区海恒社区习友小学的老师,当时他家就住在枣庙隔壁。
他说,孩子长疖子,老人用膏药贴上,几天就好了。老人的医术不只这些,“他还会拔火罐、治跌打损伤甚至拔牙。”老人乐善好施、悬壶济世,颇受人尊敬。
1959年,老人去世时,当地的生产队就将老人安葬在村里。
秘密老人在旧社会是一名刽子手
陆广忠回忆,自己的父亲是老人的一位忘年之交。陆广忠记得,自己小时候身上长了疖子,就到老人的庙里,请他帮忙治疗。“他对小孩子很和蔼。”
而在父亲的嘱托下,家里有什么吃的,陆广忠也都会一次次地给老人送过去。“只是那年头也没什么好吃的,就是一些新鲜蔬菜、梅干菜、咸豆角之类的,送过去时他也很高兴。”
农闲之时,陆广忠也常围在父亲的旁边,听父亲和老人在一起聊天,但一直不见老人的亲人到来。
所以,在陆广忠的心里,这位慈善老人的身世也是一个谜,后来他才得知,“来庙里之前老人是旧社会的一名刽子手。”这在当时是一个秘密,当地只有两个人知道,也就是老人的两位知心好友,陆广忠的父亲和当地的一位乡绅。据说,老人看破红尘,才栖身在这间庙里。
变迁他将老人的坟墓迁移了两次
老人去世后的第二年,陆广忠的父亲也去世了,他将父亲安葬在老人坟墓的旁边。上世纪九十年代,当地拆迁改造要建高楼,墓地面临着搬迁。“老人虽然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但是我们早把他当成了亲人。”陆广忠把老人和父亲的坟墓一起迁到了村子旁边的一处加气站附近。
2010年,加气站旁又要修路,墓地需再一次搬迁。这一次,陆广忠制作了两块墓碑,一块给自己的父亲,一块给老人。
如今在省城青龙潭功德园里,老人的坟墓和陆广忠父亲的坟墓仅距几十步远。陆广忠只知道老人姓郭,但不知道他的名字,于是就给他取了个很大气的名字郭建峰。与别人的墓碑不同的是,老人墓碑上的落款是邻居陆广忠。
寻觅七旬老会计记起老人的姓名
对于老人来枣庙之前的信息,陆广忠知之甚少,只是知道老人有两个儿子,一位曾在肥西磷肥厂当会计,一位在六安。
这一消息的得知也很偶然,上世纪七十年代,村里有人去肥西磷肥厂买肥料,与厂里的会计聊到枣庙时,那位会计透露,“我姓郭,你们那枣庙是不是也有位老人姓郭,那是我的父亲,我还有一位兄弟在六安。”
陆广忠回忆,当时老人在当地有两位好友,除了自己的父亲,另外一位就是当地的彭姓乡绅。这位乡绅也早已去世,他的儿子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,是一位老会计,如今住在海恒社区福禄园小区。
记者敲开彭老会计的家门,听记者问起这位老人,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回忆起往事,“他是一位好人,当时很受当地人欢迎。”
但是,老人什么时候来的枣庙?老家在什么地方?彭老也无奈地摇了摇头。他沉默了好半天,突然抬高声音,“我记得了,老人叫郭本根。”其余的,他也不清楚了。
陆广忠说,村子里他父辈一代的老人基本都已去世了,再加上村子拆迁后,当年的邻居也住得四分五散,想了解老人更多的信息十分困难。
心愿有生之年要努力找到老人后代
老人墓前的泥土中还隐隐透出黑色的纸灰,“这儿不会有别人来,这是我年三十烧的纸钱。”
陆广忠的女儿胡朝娣说,每年清明和过年,父亲都会带着子女来祭拜。
在陆广忠的家中,还保留着老人唯一的遗物老人拔牙的金属镊子,老人经常义务地帮当地老人和小孩看牙齿。
按照当地的风俗,人死后的物品都不能保留,当年陆广忠的父亲悄悄地留下了镊子做纪念,父亲去世时,把这件遗物传给了陆广忠,他保留至今。
陆广忠说,每年上坟时,看着别人的坟头人来人往,而老人那里除了他一家子不会有别人,他心里一阵失落。“老人是有子女的,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把遗物和坟墓交给他的子女。”
他说,老人去世时,他的两个儿子也曾来过,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,他们也许不会想到,自己的父亲在异乡的坟墓还一直保留。
在学校教书时,陆广忠抽不开身,但他一直在打算,“明年我就要退休了,等退休后,我计划着在我有生之年花一番功夫寻一寻老人的后代。”(合肥在线-江淮晨报记者琚园园/文高博/摄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