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茶价格一翻再翻 整体价格涨了三成
疯狂的普洱
诸多名山古树春茶价格一翻再翻，整体价格涨了三成。
今年的博鳌亚洲论坛，普洱茶击败54家亚洲名茶，连续2年成为该论坛的“唯一指定茶礼”。然而对外界来说，普洱茶的价格才是关注的重点。
炒茶是件消耗体力的工作，大概炒2锅茶就需要换人。
炒茶是件消耗体力的工作，大概炒2锅茶就需要换人。
茶农将晒了半天的茶叶翻过来再晒
每年立春过后到5月中下旬，普洱茶进入春茶上市时间。春茶是普洱茶中品质较佳的一季，其中又以清明节前所采摘、炒制的春茶最佳。这段时间，在普洱茶的主要产区勐海县，外地茶客争先抢购几大知名茶山的古树春茶的场面每天都在上演。
普洱春茶的价格并非一直这么高，它有一条清晰的涨价轨迹。“2000年左右，一公斤新班章茶才六七块钱，现在已突破2500元。”13年间，普洱春茶涨幅超过400倍。勐海县布朗山乡班章村委会新班章村的茶农成国强笑言，作为一个受益者，他自己都对茶叶价格的涨势感到不可思议。
在另一个寨子老班章，外地茶商进山看茶时已喝不到泡的新茶——茶农改发矿泉水了。
成国强从父辈那里继承了几十亩古茶树。今天看来，这是一笔连年增值的宝贵财富。去年，他的古树茶毛料每公斤售价1300元，今年价格飙升至每公斤2500元左右，看上某片古树茶，得先交30%的订金。即便如此，忙的时候他一天也得接待三四拨茶商。
至于老班章，茶叶名气更大，价格也更高。2004年时30元/公斤的毛料，2009年升至650元/公斤，2010年后更是一涨再涨，从1000元/公斤、1800元/公斤到去年的2800元/公斤，每年的涨幅都在50%上下。今年，则一跃过了4000元/公斤的台阶。
涨价，在勐海的诸多名山古树春茶中并非个例。位于易武山的另一种古树茶——弯弓茶，去年毛料每公斤仅七八百元，但今年已从1600元开卖。
西双版纳州茶业协会秘书长陈宏斌说，勐海的茶园分为古茶园和现代茶园，前者比重约10%，茶树树龄在100年以上，后者占90%。今年古茶树春茶价格整体约上涨了30%，现代茶树春茶价格上涨约10%。
勐海县位于西双版纳州，距离昆明580多公里，与缅甸相邻。每到春茶上市的时候，勐海的街头和茶山就热闹非凡，街头粤A、浙J、浙C等外地牌照的车辆随处可见。尽管当地旅店多如牛毛，但依旧一房难求。茶农、茶商，任何与茶相关的行业都活跃异常。普洱茶价格连年利好，让当地人获益良多。
“价格上涨原因不清楚，反正大家都在涨。”成国强说，各个茶山每年春茶的售价存在相互参考和最低定价情况。比如新班章的茶叶具体卖多少钱，要先看看其它村寨的情况，其中最重要的是老班章。“其它茶山涨我们就涨”。
为统一价格，也为防止同寨子的各户茶农间恶意竞争，多数寨子会规定一个最低售价。比如今年新班章的春茶，按照规定，4月底前不允许卖到1300元/公斤以下，至于成交价多少，要具体根据茶叶质量和个人渠道而定。
但是，最低定价并非春茶价格上涨的根本原因。从产业链的角度看，名山古树产量少，需求大，供求关系明显对卖方有利。陈宏斌认为，春茶涨价主要是市场行为。随着包括人工在内的生产成本、运输成本上升，茶叶价格不可能不涨。同时，人们消费能力的提升，高端消费群体不断扩大，一定程度上对普洱茶价格形成拉力。“但上涨有一个理性的幅度，不能过高，应该可持续、可承受，这需要依靠市场调节。”他说，目前茶价涨幅还在理性范围内，其实是普洱茶市场回暖的信号。
此外，今年虽然干旱但不严重，恰到好处的小气候使得春茶质量较高，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价格。
高端普洱已现奢侈化端倪
涨价的不仅仅是老班章，在茶山中地位同样显著的冰岛、昔归、曼松等著名产茶的山头古树茶，同样在跟着涨。
从勐海县城出发到新班章村，要走3小时颠簸的山路。广州茶商吴先生开着他的越野车，好不容易进了寨子，刚洗过的车又脏得一塌糊涂。
“求求你们搞个移动POS机吧，取现金太麻烦了。”吴先生一边抱怨，一边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，以每公斤2500元的价格向成国强买了4箱茶。
吴先生到勐海来贩茶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。他每年要收几百公斤的“毛茶”，发往全国各地，这两年，高企的春茶价格让他感觉利润越来越薄。“我是看着勐海春茶‘涨’大的。”他半开玩笑地说。
“我们这样的批发商，大概只有20%的毛利，我从广州跑到这里来，差不多2000公里，每年都有几个月泡在这里。”他说，批发商是整条产业链中最惨的，最累却赚得最少，原产地每提一次价格，销售环节就吃力一分。
“茶叶价格上涨，考验的是渠道。只要你卖得出去就行，高进高出，关键是茶的质量要高。好茶无价。”吴先生操着一口广式普通话，喊成国强“老板”，并“求”成国强一定要将好茶留给他。
谈及成国强这样的茶农，吴先生言语间露出羡慕之情。他说，无论苹果出了什么新产品，茶农只要采几公斤茶就可以换。
事实上，在新班章，年轻人手中的电子产品新潮度毫不亚于城市人，iPhone5这样的手机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。成国强本人也喜欢拿着iPad拍照、看电视剧。而在“发迹”前，茶叶只能换来盐巴、作业本。
同样面对涨价，批发商李明辉则没有这么乐观。他认为茶叶涨得太高太频繁，导致产地和终端市场的承受能力脱节，不利于产业链发展。
坊间对普洱茶价格的关注，说到底是对茶“值不值这个价”的疑问。用茶商金孝明的话来说：“烟酒有价，茶无价。”他认为，相较于其它品种，高端普洱茶还处于一个消费群体有待扩展、价格提升空间大的时期。目前普洱茶仍旧处于高质量、低价位的状态。
在古树纯料的原料抢夺战中，价格上涨的不仅是老班章，在茶山中同样地位显著的冰岛、昔归、曼松等著名产茶的山头古树茶，同样在跟着涨。
一般认为，班章是普洱茶中名气最大、价格最贵的，殊不知曼松茶的价格更加高昂。作为清代朝廷贡茶，目前每公斤4000元以上的价格颇能体现其身价。
冰岛的名气自从前几年被大家打出来后，其价格也一直扶摇直上。去年还仅仅是1300多元的冰岛晒青毛料，今年的价格已经到了2800元，涨幅达115%。一位老茶商认为，老班章、冰岛和昔归等地的古树茶价格飞涨，完全超出了他想象。因此，他今年把目标转向价格相对便宜的易武茶区。易武茶区的刮风寨、麻黑等稍微便宜些，但同样算是名山头的茶区。
都市时报记者观察发现，目前古树纯料春茶的价格还仅仅停留在原料收购阶段，成品出来还要等到5月初。按目前行情，估计每饼茶的价格都在600元以上，市场的接受程度到底什么样，很难判断。
李明辉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高端消费能力顾客了。他认为，近几年，普洱茶市场已显现出奢侈品化的迹象。“很多东西都不完善，包括消费者对茶叶的认知，这些都有待培养。另外，市场的拓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。”他说，与其它名茶相比，如价格动辄上万的大红袍、龙井，普洱茶的价格还算低，但品质不低。这决定了普洱茶行业有良好的前景和空间。
不仅如此，在今年多种中国名茶纷传降价声音的情况下，普洱春茶今年却走出一波独立涨价潮，足见其底气雄厚。
今年，春茶遇冷的情况存在多个茶产区，包括铁观音、大红袍等高价茶，今年价格都出现较大幅度的下跌。杭州官方数据显示，上市不久的西湖龙井，较去年同期下跌33.33%，1斤仅为1200元。此外，黄山毛峰春茶收购价降了10%。
上述情况的原因众说纷纭。有观点认为，这与经济大环境、政府严控三公消费等因素不无关系。但在勐海，很多人对普洱茶依旧乐观。
6年前的“茶市地震”
经过数年的炒作、涨价后，2007年5月，普洱茶价格急转直下，瞬间跌到谷底。很多茶农、茶商措手不及，赔得血本无归。
2007年，部分外地茶商依托雄厚资本，制造了一场“普洱茶地震”，从中获利。但普洱茶市场遭到重创，茶价一落千丈。不少茶农、茶商至今仍旧谈虎色变。
2000年前后，在台湾、广东消费者的带动下，具有悠久历史的普洱茶不仅重新焕发生机，更犹如黑马般杀入中国茶叶市场，短短几年间，普洱茶完成了价格几连翻，成为中国茶体系中为数不多的、以“炒”字形容的行业。
2003年起，在不断上涨的价格及茶商热钱的冲击下，勐海进入了全民皆茶的时代。“那时候，街上蹬三轮车的都随身带着‘样茶’，见到外地人就问要不要，都知道茶叶赚钱，都想做。”西双版纳茶业协会秘书长陈宏斌说。
各类茶厂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，2005年到2007年，茶厂从原来的254家增至700多家；用于编织制茶工具的竹子、用于建设茶厂的建筑材料，价格也跟着涨。“原来一根竹子5块钱，一下子就涨到10块钱。”茶农成国强记得，2007年4月，他的茶卖到2000元/公斤，达到历史最高峰，而头一年的价格仅700元/公斤。
然而，这样的“好事”并没有持续多久，2007年5月，普洱茶价格急转直下，瞬间跌到谷底。很多茶农、茶商措手不及，赔得血本无归。许多在建或者还未投产的茶厂被迫停工，至今仍有部分茶厂没缓过来。
这就是外界所说的“普洱茶泡沫破裂”，而陈宏斌将其定义为“普洱茶地震”。他和许多茶商一样，不喜欢用泡沫、炒作等词汇来形容普洱茶市场。他们认为，普洱茶是一个脆弱的行业，任何“流言蜚语”都是伤害。
成国强说，今年天干而不旱，雨水来得恰到好处，冰雹灾害影响不大，茶叶量略少而质高，“和2007年很像”。
2007年的经历就像一面镜子，人们反思它的原因，审视着当前的茶叶市场是否健康，审视茶农、茶商是否成熟，审视整个普洱茶行业的前景。
茶商金孝明告诉都市时报记者，当年普洱茶市之所以崩盘，直接原因是温州“炒茶团”进行了一次资本狙击，推倒了“大益7542”这块多米诺骨牌。之后，普洱茶市场全盘崩溃。
依托雄厚的投机资本、足够的人力，“炒茶团”在原产地大规模吸入大益茶厂的“7542”型普洱茶，营造涨价态势，不断抬高“7542”的价格。另一方面，他们在主要终端市场广东不断抛售这款普洱茶。在虚假价格前景面前，“炒茶团”抛售的茶不断被人买进，之后再被高价吸入，再继续抛出。“7542”的价格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高，而作为云南普洱茶市场的标杆，“7542”又间接拉动了整个市场的价格水平，“所有人都觉得茶叶太值钱了”。
“一个星期，1件15公斤的‘7542’从3000元炒到近万元，又过不到1个月，价格炒到一万六。”金孝明说，等价格涨到一定程度，温州“炒茶团”就只抛不买。最后，他们手上的普洱茶全被高价买走了。
由于市场惯性，“炒茶团”抛售的时候，整个市场还没反应过来，等到反应过来，茶价已开始暴跌，茶市崩盘。
新格局：高端纯料茶唱主角
茶市地震后，普洱茶开始复苏。从2010年开始，普洱茶每年10%以上的价格涨幅，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。
价格上涨过快，会不会导致普洱茶市场重蹈2007年的覆辙？对此，不少茶农、茶商自信满满。“涨幅是正常的，市场还是理智的”。
陈宏斌认为，2007年后，茶叶市场细化出清晰的层次，高端茶高价，普通茶普通价。茶叶价格的高低及涨幅大小直接参考于茶叶的质量，茶叶价格逐步受到价值的约束。“近几年茶价上涨，其实都是以高端纯料茶叶为主，也就是名山古树茶。”他说，这是其质量、产量所决定的，不同于2007年时整个市场笼统上扬。市场对普洱茶的选择有取舍，是理性的，并不是一味地盲目追捧。
此外，茶市地震惊醒了很多人，也把很多投机者淘汰出局。现在来说，无论是茶农、茶商还是消费者，对于茶叶市场的认识和把握都有所增加，对价格也有比较清醒的认识，运作更为合理谨慎，参与炒作的可能性不大。
金孝明同样认为普洱茶市场重蹈覆辙的可能性不大。“2007年时普洱茶市场较小，非常容易被资金操纵。现在不可同日而语，市场这么大，资金再想操纵整个市场，那得多大的规模才能成功啊！”他说，随着游戏规则的完善，普洱茶市场整体上有良性未来。
被“震醒”的，还有当地政府。2007年后，勐海县、西双版纳州和云南省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有关普洱茶的标准、规范，成立云南省茶叶流通协会，旨在加强引导，维护普洱茶市场的稳定。“完全放开让市场主导价格，有时候根本把控不住。”
尽管目前普洱茶市场较为合理的格局已经形成，但金孝明仍认为风险不小。他说，对于新手来说，由于对茶叶价格没有概念，容易盲目接受过快的涨幅。此外，当前高端茶叶受追捧，市场上，尤其是终端市场上容易出现掺假情况，影响了消费者对普洱茶的信心。
“今年出现这样一种情况，有些山东茶商到一些寨子里面突击收茶，不打招呼，一天内把全部茶都收走。”他说，这是比较聪明的做法，因为这样一来，一些茶农想掺假都来不及。
金孝明所说的“掺假”，是指在高端纯料茶中掺入一定量价格较低的茶。“还有更夸张的，直接用普通的茶假冒好茶，骗人。”
茶农茶商争夺定价权
名山古树茶成为新宠，让茶商、茶农意识到“高端普洱茶原料掌握得越多，市场话语权就越大”。
“普洱茶产品和消费群体已经初步细化，高、中、低三个层次分明；高端普洱茶，其原料——几大名山的古茶树非常稀少，且产量有限。古树茶不多，市场公认好的古树茶更少，仅2％。左右。”茶商金孝明说，包括滇红茶、滇绿茶、普洱茶在内，云茶年产量10多万吨，三者按2：5：3的比例，即普洱茶占30%。这其中，古树茶大概仅有10%不到，品质高又得到市场认同的，大概又只有2%。
“我们寨子100多户，每户每年大概只能产200公斤左右的春茶。”成国强说，一家一户每天就一点点摘和炒，新老班章加在一块，每年春茶叶就10吨多一点。
根据西双版纳州古茶树古茶园资源普查报告，西双版纳州共有古茶园82234亩，分布于两县一市的19个乡镇100个村寨之中。其中勐海县古茶园面积最大，有46216亩；勐腊县有古茶园面积27793亩；景洪市古茶园面积较少，有8225亩。古茶树树龄从100年到1700年不等，但大多数在200-500年之间。
近几年，云南连续干旱，降低了普洱茶的产量，仅2012年，普洱茶产量就下降了40%左右。干旱减产也促使普洱茶价格上涨，“今年按我估计，减产情况没去年严重，但起码也得下降20%。”金孝明说。
天气干旱虽然降低了茶叶产量，却又提高了茶叶质量，再加上原本小气候、生态好的先天生长环境，“老天都在拉高普洱茶的价格，没办法。”
量少质高，吸引着众多外地茶商来到勐海争抢好茶，他们的购茶模式大不相同。浙江台州的茶商王立用的是“打游击”，每年都来勐海，但买什么茶、买多少茶却没准，需要不断分析茶市情况。“我必须保证买到的茶能卖得动，我还有一定的盈利空间。”
“打游击”的茶商是勐海外地茶商的大多数，由于资本不够雄厚，他们瞄准的更多是价格适中的茶。而另一种茶商是每年采购量有一定规模的批发商，他们有成熟的渠道和稳定的顾客群体，与茶农沟通紧密，消息灵通，购茶品种有明显的针对性，多是高端好茶，如班章茶。“3月到现在，我已经前前后后投了200多万元了。”来自广州的茶商陈文杰说。
更“高级”的是金孝明这样的茶商，通过“包山”的价格，来保证自己的茶叶供应和产品质量。针对某一品种的普洱茶，他，或者说他背后的公司，就能掌握定价权。
抱团合作，拿下话语权
茶农抱团争取话语权，茶商主动出击抢占稀有资源。未来，茶叶定价的话语权也将落在他们手上。
2012年，在易武山跑了10年的金孝明，在丁家寨发现了一个优秀的普洱茶品种——弯弓茶。他和另外几名股东合伙，在这里包山建厂。在一家深圳公司的资本支持下，金孝明带着人和钱，在去年11月入驻丁家寨。目前，一个上下两层、200平米大小的初制所已经接近完工，投资逾百万元。这家公司还承包了丁家寨300亩的茶山，承包期为25年。此外，当地茶农李静以公司合伙人的身份，负责向寨子里的其他茶农收购鲜叶。
通过这种方式，金孝明和他的公司占据了弯弓茶这块蛋糕的绝大部分。尽管厂房还没建成，但依靠李静家的两口土锅，他的产品已开始销往全国。
成国强今年也不再单干，而是联合7家亲戚，组建了一个茶叶合作社，统一采茶、炒茶、晒茶和销售。合作社拥有300亩左右的古茶树，根据客户需求，他还会再收购一些鲜叶。这样的茶叶合作社，在新班章还是第一个。
一个是茶农，一个是茶商，却默契地通过各自的方式，都掌握了一个品种的普洱茶一定数量的原料，并且都从鲜叶入手。
“每个茶农的制茶工艺不一样，分散收购干茶，不利于造出好茶，甚至有可能掺假。”金孝明说，这样做，是希望从原料入手，统一制茶环节，形成质量较高的产品，“好产品才能卖好价”。
“并不是说通过占据茶树资源来取得定价权。我们更愿意看到因为我们的产品质量高，外界认同我们的价格和话语权。”他说。
成国强也认为，长期以来，茶农对整个普洱茶市场的控制能力低，非常被动。茶农通过合作社的形式抱团取暖，才有话语权。如今，成国强已经向工商局申请注册公司，“没问题的话，今后再继续扩大”。他对自己的茶叶生意有着明确的规划，他将女儿送去学茶艺，又力主侄子学会计，都是在为茶叶事业培养接班人。
而金孝明要走的路更长。除了建设两个初制所外，他还计划打造一个集旅游、休闲为一体的茶园。产品将往深加工发展，推出自己的红茶品牌。
“原料生产变成少数人的工作，这完全可行，也是国家鼓励的。”陈宏斌认为，今后或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到时，部分脱离茶叶生产的茶农将进入城镇生活和重新就业，不用再生活在深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