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联想投资从脱胎的制造业文化转变成投资业文化
以项目决策时发表意见的顺序为例,刚开始时随便谁先发表意见都行。但朱很快发现,尽管他的决策权和其他人一样,并无一票肯定权或否定权,但他先表态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结果。于是流程几经调整,最终实现了他个人对投资决策的影响降到尽可能最小的目标。
某种程度上,谨慎是联想投资的天性。它脱胎而生的联想长期以来做的是“从10%毛利中赚2%净利”的辛苦生意,对风险极其敏感,而联想投资第一批人几乎全部来自联想。虽然柳传志在交给朱立南第一笔3500万美元时说这是“交学费”,但谁也不敢让联想攒了10年的利润就这么付诸东流。再加上朱立南对一些机会主义和踩红线做法的摒弃,联想投资的谨慎不足为奇。
对此,朱立南已开始反思如何提高作为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风险阈值,以便抓住一些风险高、回报可能也很高的项目。比如,联想投资错过了当下移动互联网领域的热门公司之一UCWEB。它的现任CEO俞永福当年就在联想投资工作,力主投资这家公司,朱立南也支持投资,但项目最终未能通过。
“对风险投资来说,不能念念不忘‘我错过了什么’,而要看‘我抓住了什么’。另一方面,基金规模还不是很大时,我必须对项目间的风险程度有一个均衡匹配。”朱立南理解当时整个团队的谨慎:浏览器的前景国内外均无公司证明过,很难看清;要不是当时俞永福出走,担任UCWEB CEO,并引入雷军投资,谁也没法说清它现在能否成长到估值几亿美元。
直到现在,朱立南认为联想投资的风险承受能力还是不够:“要把风险阈值提高,敢于在看好的单个早期项目上投大钱。”身为精于企业文化建设的联想人,朱自然知道改变一个组织的文化过程之漫长和艰难,但他相信随着整体基金的成功和能力的提升,联想投资的胆子会越来越大:“2001年投科大讯飞(002230,股吧)的300万美元,就用掉了一期基金的10%。将来如果有10亿美元,即便投1000万美元也只是1%,这样相对风险承受能力就强很多。”
从第四期基金开始,联想投资修改了决策机制。目的就是在能承受的范围内鼓励承担更大风险。同时,投资方法也有一些改变。以前,他们希望被投企业多少有一定收入,但现在没有收入的,只要感觉项目和团队不错也会考虑尝试。面对这样的项目,联想投资会在第一轮融资时就进入,如果后续表现不错、前景更清晰,就会加大投资。这是激进和保守之间的折中—虽然一轮轮进入会使投资成本提高,但这样做能在抓住机会的同时,避免一次投入很多资金带来的风险。现在,联想投资每期基金中都有固定数额留给极早期项目。